有关越剧《宝莲灯》博客一则
在章瑞虹的这盒CD里,我很喜欢的一段唱腔居然是很少有人提及的《宝莲灯·对月思家何深》。
这音乐,从头到尾轻松欢快,虽是思家,却思得和以往的方式不同,没有忧愁,没有苦闷,只是思得幸福,思得牵挂,思得情致昂然。
“还记得我叫你卿卿,你不答应,嫣然一笑百媚生,说道是啐,谁是你的卿?就是你的卿,也不许你唤卿,你若要唤卿,等你得功名荣耀归来再唤卿……”唱词是至俗的,却不失其雅意,让人想到元明清时期的散曲山歌,或者许地山的散文《笑》。
妻子和丈夫的悄悄话被小丫鬟听到,妻子急急地喊她,小丫头不敢回来,只是抿嘴在笑。
“你笑什么?”妻问。
“我没笑什么。”小丫头答。
丈夫出来排解了,对妻子说:“你明知她笑什么,又何必问她?饶了她罢。”
妻子对小丫头说,“不许到外头瞎说。去罢,到园里给我摘些瑞香来。”
你瞧,这两者的感觉是何其的相似,很能想到一古一今两个妻子一般儿使着小性儿,一般儿千娇百媚的气质。
看看这段《宝莲灯》的词作者,南薇——那个时代的越剧作者多半是比较高层次的知识分子,他们具有非常深厚的古文及古典文学功底,自然可以把越剧唱词设计得至俗至雅,极有分寸。至今仍认为,这样的作词,在越剧中是一种相当难得的境界。
记不得是在哪本散曲集里看过这样一首同是至俗,却充满情趣的山歌:
[挂枝儿·泥人]傻傻角,我的哥,和块黄泥捏咱两个,捏一个儿你,捏一个我,捏的来一似活托;……将泥人儿摔碎,着水儿重和过,再捏一个你,再捏一个我;哥哥身上也有妹妹,妹妹身上也有哥哥。
和这段《宝莲灯》的唱词比比,仿佛是很有异曲同工的味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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