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今天各大网站的新闻栏目,季羡林老人逝世的消息上了许多网站的头条,而且无一例外的都冠以“国学大师季羡林逝世”的标题,而另一位与季羡林老人在同一天逝世的任继愈老人,所占的位置就不那么显眼了,大家所用的标题也也都一样:“著名学者任继愈病逝”,还有的报道连“著名”两字都省略了,只用了“学者任继愈病逝”这样的标题。
到了晚上,再打开各大网站的新闻栏目,关于“国学大师”季羡林逝世的相关报道,已经开始持续升温,而任继愈先生逝世的消息,已经在许多门户网站上消失了。
那些自称“国学大师”弟子的人物,一个个粉墨登场,给大师头顶戴上更多光环的同时,还不忘记炫耀来了多重要领导。
对于生前就多次提出要“辞”了这个国学大师头衔的季老来说,这一切皆与他无关,他的一生就是读书、写作、做学问,只是一位纯粹的学者。
而任继愈先生也一样,读书、写作、做学问,一生著作等身。比之于季羡林先生,任继愈先生的国学研究涉及的范围更广,著述也更丰富。仅主要著作就有《汉唐佛教思想论集》、《中国哲学史论》、《任继愈学术论著自选集》、《任继愈自选集》、《墨子与墨家》、《韩非》、《老子新译》、《天人之际》、《念旧企新》、《任继愈哲学文化随笔》、《竹影集》等;与人合著《中国近代思想史讲授提纲》等;主编有《中华大藏经》(汉文部分)、《中华大典?哲学典》、《中华大典·宗教典》、《中国哲学史》(大学教科书)、《中国哲学发展史》、《中国佛教史》、《中国道教史》、《道藏提要》、《宗教词典》、《宗教大辞典》、《佛教大辞典》、《国家图书馆藏敦煌遗书》、《中国历史文化丛书》等。
北京图书馆方面所发布的讣告,对其学术成就有这样一段评价:
“他一生勤奋治学,勇于创新,始终站在学术研究的最前沿。他提倡沉潜笃实的学风,主张在学术上有几分证据说几分话,有几分把握说几分话,坚持真理,修正错误。他在佛教研究方面的成就被毛泽东同志誉为“凤毛麟角”;他撰写与主编的多种著作多次再版,培养了一代又一代中国学者,其中《中国哲学史》四卷本长期作为大学教材,获国家教育部特等奖;他提出“儒教是宗教”的论断,是对中国传统文化性质的总体认识和定位,是认识把握中国传统文化的重大基础性理论贡献,在学术界引起了巨大的震动,具有不可估量的深远影响;为了民族的文化振兴,他以整理传统文化资料为自己重要的历史使命,先后组织领导乃至亲自主持《中华大藏经》(汉文部分)、《中华大典》、新修《二十四史》、《国家图书馆藏敦煌遗书》等多项大规模的文化工程。他主编的《中华大藏经》(汉文部分上编)获全国古籍整理一等奖、国家图书奖荣誉奖;他还致力于推动民俗学等学科的发展,为我国的文化事业作出了重要贡献;他先后创办了《世界宗教研究》、《科学与无神论》等杂志,在提倡学术研究、宣传科学世界观、健全民族精神方面,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如果季羡林先生知道自己戴着“国学大师”的高帽,而与他同一天仙逝的任继愈先生只有一个“学者”的头衔,不知作何感想。
两位国学泰斗在同一天辞世,是国学之不幸,亦是中华文化之不幸。对两位先生的宣传有这么强烈的反差,对两位先生的“关心”和“慰问”又这样厚此薄彼,除了说明我们这个时代的浮澡、功利和无知,还能说明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