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春,百老汇掀起契可夫热
(无名)
近年来,追逐好莱坞恢弘华丽的大场面大制作、追逐百老汇劲歌狂舞爵士乐式的节奏和排场,似乎成了许多名导仿效的时尚。但在大洋彼岸纽约的真正音乐剧发祥地百老汇,反而刮起一股清新雅淡的契可夫风。哇煞,世界又颠倒了!
首先,来自由英国著名演员克莉丝汀·考特汤玛斯主演的契可夫名剧《海鸥》登上百老汇舞台;接着外百老汇【经典剧场】又推出有好莱坞一大批走红影剧名星加盟参演的契可夫另一出名剧《凡尼亚舅舅》。一股契可夫热,悄然兴起在绝对有排外情结的百老汇舞台上。
对於俄国作家契可夫,中国人并不陌生,他那脍炙人口的短篇小说我们也耳熟能详。他的四部戏剧作品:《海鸥》、《凡尼亚舅舅》、《樱桃园》、《三姐妹》,在中国话剧舞台上也早已搬演过。只是这些经典作品,随着时代变迁,渐渐离我们远去,给尚留有记忆的一些老观众,还有微微的一丝惆怅,在胸臆间徜徉。
契可夫也是“业余的”!他的主业是“挂牌执业的内科医师”。他曾风趣地作过譬喻:“行医是我合法的结发妻子,文学则是我挚爱的情妇。”他生於1860年,卒於1904年。他的成功,应归功於斯坦尼斯拉夫斯基领衔的《莫斯科艺术剧院》!斯氏慧眼识宝,堪称艺坛伯乐。《海鸥》的首演可以说是一败涂地,他在心灰意冷之余,曾发誓再不涉足戏剧领域。直至1898年,由《莫斯科艺术剧院》的斯坦尼斯拉夫斯基,重新将《海鸥》作了全新诠释和排演,一夜之际获得了疯狂的回响和超乎寻常的成功,才又唤起契可夫的自信。紧接着《凡尼亚舅舅》、《三姐妹》二剧的合作,又产生非凡的社会轰动效应,也让《莫斯科艺术剧院》艺术实践,和它的威望及地位,登上了沙俄时代剧坛的巅峰!在契可夫与世长逝之后,当斯坦尼和他的团队将他的最辉煌的遗篇《樱桃园》呈现在观众面前时,一个世界戏剧史上留芳百世的斯氏体系,也宣告真正意义上的脱颖而出了!
那个年代,以彼得堡大剧院为代表的俄国剧坛,充斥着神话式的英雄传奇故事,夸张浮华的表演。斯坦尼反潮流式的戏剧理念,将布尔乔亚细腻的内心世界潜意识,朴实无华地直面观众时,所引起的心灵共鸣和艺坛共振,竟然摧枯拉朽地将旧的演剧方式荡涤一清。至今斯氏体系仍在世界上占有无法动摇的一席之地,足证其影响深远!
南薇戏曲导演的实践,实际上是斯氏体系理论和中国戏曲传统有机结合的一个成功的凡例。他本人对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学说研读不倦,在排戏时灵活运用於对演员的启发,再用中国戏曲的传统程式,拆零重组,演化成崭新的舞台表现形式。这点点滴滴的成功经验,是需要我们去用心发掘整理的。
南薇崇尚清淡典雅,虚实并用,返璞归真,雅俗适宜。在整理南薇遗稿中,很大一部分是极具风格的上乘之作。如他在改编鲁迅先生作品中,除了《祥林嫂》《阿Q正传》外,还有一篇从未面世的剧本《未见面的丈夫》,清清淡淡、隽永耐看、回味无穷,有机会一定让它们在舞台或屏幕上展示!南薇的艺术成果,广义上讲,应该属於海派文化的一员!这才是我们追求的真实本意!
百老汇的风云变幻又给了我们一个重要启示:百花园中,不光要有牡丹、芍药;也该要有一些薰衣草、文竹、吊兰……
我们的努力,不会没有结果的!尽管春寒料峭,最难将息。但你细看枝头上的嫩芽,不都绽出一星绿色,盎然的春意不已在枝头婆娑待舞了吗?
任凭风狂雨骤,让我们携起手来,为海派文化再铸辉煌,共同努力吧!我们以此为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