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情中人，性情中诗

 

                 （阿 泰）

 

偶而，在【良友周报】上读到《毛泽东诗交张恨水》一文。注明（夏天行荐自《党史纵横》0905田茫茫／文）文中刊录了毛主席词一首，和张恨水夫人古体诗一首。一个是开国主席，一个是通俗小说大家。“诗交”情笃，爱才惜才，皆是性情中人，诗亦性情中诗。反复吟哦，感慨颇深。冒昧摘录於此，供大家一同欣赏。

毛主席的词未注明词牌。我猜测是《贺新郎》。词曰：

 

挥手从兹去，更那堪凄然相向，苦情重诉。眼角眉梢都似恨，热泪欲零还住。知误会前番书语。过眼滔滔云共雾，算人间知己吾与汝。人有病，天知否？

今朝霜重东门路，照横塘半天残月，凄清如许。汽笛一声肠已断，从此天涯孤旅。凭割断愁丝银缕。要似昆仑崩绝壁，又恰像台风扫寰宇。重比翼，共羽翥。

 

毛主席解释说：“这是我年轻时与我妻子分手时写给她的，她叫杨开慧，是女中英杰。我们那时都从事地下革命工作，常常聚散。写完这首诗，我们就再没有见面。她那时被国民党捕去杀害了。当时国民党有个条件：只要登报宣布与毛泽东脱离关系，就可以不死。但她宁死不从。她是我忠贞的好妻子，好战友，我至今都在怀念她……”

 

张恨水向毛主席吟诵了他夫人的一首古体诗：

嫁得相如已十年，良辰小祝购荤鲜。

一篮红翠休嫌薄，此是文章万字钱。

嫁得诗人福不悭，当年俪影遍江南。

于今倦了游鞭手，五父衢头挽菜篮。

连年听惯隔村鸡，早市须乘月半西。

遽下绳床犹小立，娇心恋哺尚哀啼。

一篮一称自携将，短发蓬蓬上菜场。

途遇熟人常掉首，佯看壁报两三行。

为羡街头果饵香，小儿衔指暗呼娘。

匆匆买与红心囊，犹嘱归分阿妹尝。

朝霞沾鞋半染衣，街头浓雾比人低，

晓凉敢说侬辛苦，昨夜陶潜负米归。

 

1949年，张恨水先生患脑溢血半身不遂，得到周总理帮助照顾。1955年，政协团拜会上。两位“诗友”再度重逢。毛主席委托周扬向张恨水转达他的意见：为工农兵服务，不能从字面上理解。老作家还是要写自己熟悉的题材。

之后，张恨水老骥伏枥，又写了《孔雀东南飞》《孟姜女》等八部小说。

我们能从毛主席和张恨水两位截然不同层次人物的友谊与超乎寻常的“诗交”中体会到什么？确实可以引人深思，和细细的体会！